《中部.怖骇经》: 一天,一位名叫生漏的婆罗门,前往舍卫城给孤独园,问讯世尊:
“尊者瞿昙!善男子归依三宝,从在家而为释迦沙门后,独居于闲林、寂静僻处,这些未得禅定的比丘,应独住无乐、甚难忍耐,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对独居僻处感到害怕呢?”
佛陀回答说:“一般人因贪欲、强烈爱欲之染污,独居僻处时会有畏怖惊骇之感;然而!我非具强烈爱欲之人,我实无贪欲,于无贪欲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
婆罗门! 我自观己身之无贪欲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有嗔恚且恶意,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嗔恚、恶意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有嗔恚与恶意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住于慈心者,于慈心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
婆罗门!我自观己身之慈心,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被缠于惛沉睡眠,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被缠于惛沉睡眠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被缠于惛沈睡眠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离于惛沉睡眠者,于离于惛沉睡眠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
婆罗门!我自观己身之离于惛沉睡眠,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为掉举且非寂静心,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掉举、染污非寂静之心,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为掉举、以寂静心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离掉举住于寂静心者,于寂静心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
婆罗门!我自观己身此寂静心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有惑、有疑,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惑、疑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实非有惑、有疑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超越疑、惑者,于超越疑、惑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婆罗门!我自观己身之超越疑、惑,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
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是自赞毁他,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自赞毁他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自赞毁他而为闲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不自赞、不毁他者,于不自赞、不毁他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
婆罗门!我自观己身此不自赞、不毁他之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是战栗畏缩,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战栗畏缩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战栗畏缩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弃身毛竖立者,于弃身毛竖立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我自观己身之弃身毛竖立,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
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是欲得利益名闻,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欲得利益名闻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欲得利益名闻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少欲者,于少欲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我自观己身此少欲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
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是懈怠不精进,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懈怠不精进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懈怠不精进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发动精进者,于发动精进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我自观己身此发动精进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
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是失念不注意,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失念不注意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失念不注意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专念者,于专念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婆罗门!我自观己身此事念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
于是,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是不定、散乱心,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不定、散乱心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不定、散乱心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成就三昧者,于成就三昧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我自观己身之成就三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
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如何沙门、婆罗门是愚钝闇昧,若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因其愚钝闇昧之染污,彼等必定招致不善之畏怖惊骇;
然!我非愚钝闇昧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我实是成就智慧者,于成就智慧之圣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者中,我实是最上首也。’婆罗门!我自额己身之成就智慧,愈得确信闲林之居住。
婆罗门!彼时,我又生如是思念:‘然!我于特定之夜,即半月之第十四日、十五日及八日之夜,于闲林之墓所、森林之祠堂、树下之祠庙等甚恐怖、身毛竖立之处,不停止设座,然而亦见其畏怖惊骇。’
于是,我于其后特定之夜,即半月之十四日、十五日及八日之夜,于闲林之墓所、森林之祠堂、树下之祠庙等甚恐怖、身毛竖立之处,不停止设座于其时,我住某处,有野兽靠近、有孔雀打落木片或风吹动落叶声。
其时,我如是思念:‘其畏怖惊骇从此方来也。’彼时,我又生如次思念:‘何故我于此,等待希望抑制畏怖耶?不如我如实于何种姿势如有向我而来之畏怖惊骇,则我如实如是排除其畏怖惊骇。’
于是,在我经行时,畏怖惊骇之迫来,其时,我只要正在经行,不停止、不生、又不横卧,而如实地于经行排除彼之畏怖惊骇。
婆罗门!又我于站立时,畏怖惊骇之迫来;其时,我只要正在站立,不经行、不生、又不横卧,而如实地于站立排除其畏怖惊骇。
又我于端坐时,畏怖惊骇之迫来;其时,我只要正在端坐,不横卧、不站立、又不经行,而如实地于端坐排除畏怖惊骇。
又于我横卧时,畏怖惊骇之迫来;其时,我只要正在横卧,不坐、不站立、又不经行,而如实地于横卧排除其畏怖惊骇。
婆罗门!或有沙门、婆罗门以夜为昼而思之,以昼为夜而思之,我说此是彼等沙门、婆罗门住于愚痴之故也。
而我实是以夜为夜而思之,以昼为昼而思之。婆罗门!正当之语者应如是语:‘无愚痴之有情出现于世间,乃为众生之利益,为众生之安乐,为怜愍世间,为人天之利益安乐。’
其对于我应是真实语也,实际上,我才是无愚痴之有情,为众生之利益,为众生之安乐,为怜愍世间,为人天之利益安乐,而出现于世间。
而且,我发动精进而不怠惰,正念确立而不散乱,身得轻安而不激动,心得定而寂静也;我离欲、离不善之法,有寻、有伺,离生喜乐,成就初禅而住。
寻、伺已息,内静、心成一向,无寻、无伺,定生喜乐,成就第二禅而住。不染于喜,舍住无求,正念、正智以身正受乐,即圣者所谓:‘舍念、乐住,’成就第三禅而住。
舍乐、舍苦,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而成舍、念、清净,成就第四禅而住。如是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而得确立不动,我心向忆宿命智,如是我忆念种种之宿命。
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种种成劫、种种坏劫、种种成坏劫。
而于其处,我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种族、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以命终。于其处死,于彼处生。
于彼处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种族、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以命终,又于彼处死,而于此处生。’
如是,我忆念其之相及详细之状况俱种种之宿命智,此是我于夜之初更断证得之第一智(宿命智)。
于此,无智灭而智生,暗灭而明生。其唯对于实住于不放逸、热心、精勤者而显现也。
如是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任而得确立不动,我心向有情生死智。
即我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知有情之卑贱、高贵、美丽、丑陋、幸福、不幸,乃各各随其业也。
‘实此等之有情,身为恶行、口为恶行、意为恶行、诽谤圣者、抱怀邪见、持邪见业。彼等身坏命终,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
又其他此等之有情:身为善行、口为善行、意为善行、不诽谤圣者、抱怀正见、持正见业,彼等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天界。’
如是我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知有情之卑贱、高贵、美丽、丑陋、幸福、不幸,乃各随其业也。
婆罗门!此是我于中夜所证得之第二智(生死智、天眼通)。于此,无智灭而智生,暗灭而明生,其唯对实住于不放逸、热心、精勤者而显现也。
如是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堪忍而得确立不动,我心向漏尽智,我如实知:此是苦也’、‘此是苦之集也’、‘此是苦之灭也’、‘此是苦灭之道也’
‘此等是漏也’、‘是漏之集也’、‘是漏之灭也’、‘是漏灭之道也。’如是知、如是见,我由爱欲漏心得解脱、由存在漏心得解脱、由无智漏心得解脱。
得解脱已,便知:‘解脱’之智生,知‘此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复受有此存在轮回之状态也。’婆罗门!此是我于夜之第三更(后夜),所证得之第三漏尽智。
于此,无智灭而智生,暗灭而明生,其唯对实住于不放逸、热心、精勤者而显现也。
婆罗门!或者汝生如次之念:‘沙门瞿昙,实今日犹不灭贪、嗔、痴,故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耶?’
婆罗门!不应作如是见,我实观二义故,而为闲林之静居,僻陬之独居,即:自见现法乐住及慈愍后人也。
婆罗门曰:“此之后人等,乃实依尊者瞿昙等正觉者、应供者如是之慈愍。伟哉!尊者瞿昙!伟哉!尊者瞿昙!恰如倒者使起,如覆盖者使露现,
如迷者教以道,如暗中持来油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尊者瞿昙!以种种法门说示,我今归依卿瞿昙,归依法,归依僧伽,愿尊者瞿昙容受我之归依,从今以后,终生为优婆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