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佛陀住在了王舍城的竹林精舍,与许许多多的大比丘们住在一起结夏安居。当时,富楼那尊者也在生地结夏安居。结夏安居结束之后,住在生地的比丘们也都从生地出发,辗转云游来到了王舍城住在了竹林精舍。
来到竹林精舍的比丘们来到佛陀住所,顶礼佛足绕佛三匝之后坐在一旁。佛陀问道:“诸比丘,你们从哪里来?是在哪里结夏安居的呢?”
来自生地的比丘们纷纷答言:“世尊。我们是从生地而来,是在生地结夏安居。”
佛陀又问道:“在生地的比丘当中,哪位比丘的修行被当地的比丘们广泛赞誉呢?这位比丘不光是自己少欲知足,也在在处处广泛宣扬少欲知足的功德。不光是自己喜欢安住在僻静之地,也在在处处宣扬僻静之地带来的好处。不光是自己修行精进,也在在处处都在宣扬精进修持的好处。不光是自己安住在正知正念之中,也在在处处宣扬保持正知正念所带来的好处。不光是自己安住一心不乱的境地,也在在处处宣说一心不乱的妙用。不光是自己有智慧,也在在处处宣说智慧的好处。不光是自心断除了一切烦恼和有为之法,也在在处处宣扬断除烦恼和有为之法所带来的安乐。不光是自己安处在法喜充满之中,也劝导有缘众生能够安处在法喜充满的境地。”
来自生地的比丘们回答道:“世尊。尊者富楼那就属于您刚才所描述的那一类。他在生地有着崇高的声誉而被比丘们广为称赞。”
当时,舍利弗尊者也在其中,他听到佛陀与比丘们的议论之后就想到:我什么时候能够与贤者富楼那见个面探讨法义呢?
过了不久,佛陀带着弟子们从王舍城出来云游到了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富楼那尊者听说佛陀来到这里,于是来到佛陀住所顶礼佛足,就在如来座前跌跏趺坐,参禅入定。舍利弗尊者见状就问旁边的比丘道:“贤者。哪位比丘是贤者富楼那呢?”
有比丘就告知舍利弗尊者道:“在如来跟前跌跏趺坐参禅入定皮肤白皙鼻子坚挺,如同鹦鹉嘴一般的那位比丘就是。”
舍利弗记住了富楼那尊者的面貌特征。
到了第二天清晨,富楼那尊者从舍卫国化缘回来之后就肩扛禅垫来到安陀林经行之处的一棵大树底下参禅入定。当时,舍利弗尊者吃完饭后也肩扛禅垫来到了安陀林离富楼那尊者不远的一棵大树底下跌跏趺坐。
舍利弗尊者在黄昏时分结束禅定就来到了富楼那尊者面前,相互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在一旁问道:“贤者。是跟随沙门瞿昙座下修习梵行吗?”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如是。”
舍利弗尊者又问道:“贤者,你是为了使戒行清净的缘故才跟随他出家修学梵行吗?”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不是的。”
舍利弗尊者又问道:“是不是为了使心得以清净的缘故,为了见解清净的缘故,为了消除世间疑惑的缘故,未来分清正道与邪道的缘故,为了找到正确学习方法的缘故,为了找到修学智慧的缘故而跟随沙门瞿昙修学梵行吗?”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不是的。”
舍利弗尊者很是奇怪,问道:“我刚才问你是不是跟随沙门瞿昙修学梵行,你的回答说是。而我问了后面的许多因缘,你却否定了。那你是为了什么因缘而跟随沙门瞿昙出家修习梵行呢?”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贤者。是为了我将来证入到无欲涅槃的境界中。”
舍利弗尊者问道:“贤者,是不是为了戒行的清净沙门瞿昙才设定的无欲涅槃呢?”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不是。”
舍利弗尊者又问道:“是不是为了使心得以清净的缘故,为了见解清净的缘故,为了消除世间疑惑的缘故,未来分清正道与邪道的缘故,为了找到正确学习方法的缘故,为了找到修学智慧的缘故沙门瞿昙才设定的涅槃境界呢?”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不是的。”
舍利弗尊者假装很是惊奇,又问道:“我刚才问你,你回答说是为了证入到涅槃境界才追随在沙门瞿昙左右修习梵行,而我后面再问了那么多的问题,都被你否定。那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又如何得知其中的义理呢?”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说世尊才去设定无余涅槃的话,那么就会把有为说成是无为。但如果离开了这些世尊去设定无余涅槃的话,那么凡夫也应当证入到涅槃。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凡夫并没有成就这些法义的修持。贤者,因为戒行的清净,才使得本心的清净。因为本心清净的缘故,才使得见解清净。因为见解清净的缘故,才使得疑惑消除。因为没有疑惑,才会有正知正见去分别正道与邪道。因为分清正邪,才会找到修行的方法。因为找到修行的方法,才会得到清净的智慧。因为有清净的智慧,世尊才会说能够证入到不生不灭的涅槃境界。贤者,我再为你打一个比方:波斯匿王要想去到婆鸡帝去办事,为了能够在一天之内赶到婆鸡帝,于是在沿途准备了七台车。走一段换一台,走一段换一台,中途换了七次车就顺利到达了目的地。但他感到婆鸡帝之后坐在王殿之上被大臣们围绕时,就有大臣问及波斯匿王为什么那么快速时,波斯匿王就把他之前的安排告诉了大臣们。同样的道理,能够证入到涅槃境界,就必须先要戒行清净,而后本心清净,再然后见解清净,然后再疑惑消除,然后再分清正邪,然后再找到修行方法,然后再建立清净的智慧,然后才能够证入到涅槃境界。”
舍利弗尊者赞叹不已,问道:“贤者的名字是什么呢?梵行者们是如何称呼你的呢?”
富楼那尊者回答道:“贤者。我的名字叫富楼那。”
舍利弗尊者赞叹道:“善哉。善哉。贤者富楼那。你身为如来弟子,智慧远达,辩才无碍,安隐快乐,无所畏惧,成就调御之功,教化众生圆融无碍,证知涅槃界。无论我问多么精深的问题,你都能够如法如律回答我。贤者富楼那,我们这些真是得到了莫大的善利,能够遇到你真是我们的福分,能够随时向你亲近和礼拜。”
富楼那尊者问道:“贤者,你的名字叫什么呢?同修们是如何称呼你的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我的名字叫优波鞮舍,同修都称呼我为舍利弗。”
富楼那尊者感叹道:“我今日与世尊座下智慧第一的弟子相互讨论法义而我居然还不知道,您被世人称之为第二尊贵的人,是正法大将,能够广转法轮。我刚才要是知道是您的话,我连一句也回答不出来,更不要说殊胜难解的法义了。善哉善哉。尊者舍利弗。您真不愧为如来座下弟子,智慧远达,辩才无碍,安隐快乐,无所畏惧,成就调御之功,教化众生圆融无碍,证知涅槃界。无论我问多么精深的问题,你都能够如法如律回答我。贤者富楼那,我们这些真是得到了莫大的善利,能够遇到你真是我们的福分,能够随时向你亲近和礼拜。”
两位尊者相互赞叹之后,欢欢喜喜站起身来,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